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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多少爱可以重来

鑫诺动态2020-09-22
[摘要]有多少爱可以重来

一个孩子被他的母亲扇耳光后跳楼自杀,如此美好的年龄,五彩斑斓的世界他还没有完全拥抱过,就这样毅然决然地离去了。也许因为他与我儿子年龄相仿,也许因为自己的一些过往经历,他的离去令我心痛到无法呼吸。


他才14岁,他在成长,他有犯错误的权利,他也许应该被批评、被训斥,但是不应该被侮辱。“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”,这是中国人古老的生活智慧,孩子难道就可以被忽视?他14岁了,已经有了个体意识,有了尊严,他不能被侮辱。他也许只是贪玩,也许他已知道错了,也许他内心早已经恐惧不堪。他需要的只是一次机会,一次母亲原谅他、再信任他一次的机会。一个耳光打碎了所有的期望,孩子内心是怎样的一种绝望,不敢去细想。


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孩子犯错误的权利?为什么不允许孩子犯错误?我们成年人犯的低级错误少吗?有多少人在苟且偷生,有多少人在深夜偷偷审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,为何不能允许孩子保留一些不美好?也许老师认为孩子的错是不可原谅的,学校无能为力了;也许是因为父母生活不如意,在成年人社会承受的压力过大,所以对孩子失去了耐心,所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无辜的孩子就这样成为成年人恶劣情绪的牺牲品。


再反思一下事件的起因,如果学校没有找家长,母子矛盾是否会被激化,悲剧会不会可以避免?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找家长成为学校的“家法”。


我的儿子在京城最好的中学之一就读,该校以老师呵护关爱学生而声誉卓著。即使是在这样一所名校,我也领教过中国式的教育方式。


有一天放学,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,电话中他怯生生地说老师让我去一趟学校。我的第一反应是心脏一沉,情绪立刻低落,心情开始忐忑不安起来。在学校门口看到迎接我的儿子,他告诉我老师用教鞭抽了他的脸,细问缘由,只是男孩子间再普通不过的小矛盾。


我的心理发生了变化,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,我开始悲愤莫名。然后我就见到了那位傲慢的老师和他办公桌上的教鞭。他显然在等待我的低三下四与道歉——他习惯的、几乎每一位家长的正常表现。可惜我让他失望了,我只是平静地让孩子再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,然后就转脸看着那位老师,我问他:您觉得应该怎样处理?他愕然地看着我,开始变得愤怒,我始终平静地看着他,看着他越来越愤怒。


自此,那位老师开始以冷暴力的方式对待我儿子。儿子不愿意上他的课,有一次上课时 ,他独自在教学楼的顶层徘徊。但是当天,我并没有接到作为班主任的那位老师的电话,孩子缺课,没有请假,但是没有一个人通知我。


我是后怕的,如果没有从小给孩子足够的爱,没有培养他对未来的美好向往,他是否能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来自老师的冷落与侮辱?如果我当时用激烈的言辞责难孩子,与那位老师站在同一战线,我的孩子会不会对人世间失去留恋,带着脸上的鞭痕决然离去?一切我都不敢想象。我同样后怕,如果换位,我是那位孩子的家长,如果得知自己被拎到学校的原因是孩子打牌,我当时能否做得比她好!


我们把最爱的孩子交给学校,希望他们能自此知书达理,强壮身心。学校不应是孩子扬帆起航之港湾吗?为什么成了孩子折戟沉沙的绝境?学校没有能力教育孩子了吗?老师没有爱孩子的能力了吗?网上曝光的幼儿园虐童事件,以及学校老师频繁以暴力对待学生的新闻,警示我们,这些问题目前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刻。


成人社会的道德良知修养无法彻底解决的问题,那就寻求制度吧。孩子在学校、家庭中天然的弱势地位,决定了只有第三方力量的介入,才能保持一种力量制衡,以防止成年人对孩子造成伤害。


严格禁止打孩子。这条简单的规定应该得到有效的执行,并达成全社会的共识。所有成年人,当他们惩罚孩子的手要落下时,因为有严格的法律责任,他们的内心会形成恐惧,他们会在意周遭的目光,而孩子有社会组织可以求助。社会组织不应该消极不作为,而应积极主动履行救护孩子的职责。期待我们全社会的关爱,早日编织成一张安全网,保护好每个孩子,让他们不至于过早凋零,跌落深渊。


即使要写这篇文章,即使应该再核实一些细节,我也没有勇气第二次浏览那篇报道。低垂着脑袋的孩子、冰冷的母亲、跃出围墙的身影……,仅仅是回想,已经令人痛彻心扉!如果真的有灵魂存在,我希望那个孩子能感受到人世间无数人对他的牵挂和惋惜。这个世界亏欠他太多,愿他来生能得到加倍的补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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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仅系作者个人研究,不代表鑫诺律师所立场与观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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